中学时代的生涯（新编）（十七） [1] 1947年6月我高中毕业，行将离开母校。请几位老师在我纪念手册上，留下励志之言。有一位法语老师是修士Louis Daniel-Joseph先生，约莫40岁左右，一脸胡须修剪整齐。我毕业后，他返回法国里昂去了。临别留给我一封亲笔短信，嘱咐我“做个好孩子”。不外乎老师对学生的习惯用词。然而，他最后加上一句：“tachez de vous developper un peu plus pour les sciences”，大意是勉励我“要更多一些、向科学发展”。    作为一位法国老师，Louis和我接触主要在课堂授课，批阅...

中学时代的生涯（新编）（十六） 2019-6-18 从我念高中的时候起，爸爸陆续买进巴金的《家》、巴金翻译的《屠格涅夫小说全集》，曹禺的《雷雨》、《日出》、《原野》，郭沫若翻译的《战争与和平》。爸爸还在旧书店买回来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法文原版本。初中和高中，我最爱读书，课外阅读的时间也最多。爸爸的书柜成为我的家庭课堂。我可以自由进出，无所谓上课下课。随意打开一本书，听任何一位从未见过面的作家讲故事。不必借书又还书，有几位作家因此成为我的知心好友。 巴金(1904-2005) 我最初...

中学时代的生涯（新编）（十五） 中法学校号称双语学校，实际上，教学以法语为主。汉语授课时间有限，教课本就是《古文观止》和《战国策》两本经典著作。主要老师是我妈妈。我没有想到爸爸的小书柜能给我提供多种课外读物。 爸爸的书柜有点像杂货铺。有《希腊文明史》以及配有精致插图的《唐、吉诃德》等英译精装本。俄国经典文学作品的英译本，如柴可夫斯基短篇小说集、陀思托也夫的《罪与罚》等也在其列。看不出他最感兴趣的是哪几位作者、哪些方面的主题。至于《史记》和《资治通鉴》等，他对书本的珍惜...

中学时代的生涯（新编）（十四） 作为一名中学生读者，我急切希望Jean Valjean能够移居他国，摆脱警方无休止的纠缠，去重建他的生活。我急切希望故事到此结束。然而，巴黎发生了一场贫民的暴动。Marius和其他青年支持叛乱者。他们在街头垒起路障，与政府军对峙。叛乱被镇压。Jean Valjean找到了受伤倒地的Marius。他背起年青人，通过巴黎地下水渠，步履艰难地走了出来。在一个安全的去处，Marius得到Cosette的看护。 Jean Valjean冒着Javert追捕的威胁，舍命拯救了Cosette。这次他背着Marius离开巷战的现场...

中学时代的生涯（新编）（十三） Madelaine大爷被尊称为“市长先生”。警察局新上任一位督察员(inspecteur)。他的仪表和气势刚正不阿。深藏在浓眉下的眼睛闪着冷光。夹在两侧浓黑胡须之间，突起一根鼻梁。一顶礼帽遮住他的前额。线条强硬的下巴深藏在挺直的衣领中。他就是Javert。《Les Miserables》中必不可缺的人物。 Javert的信条坚定不移。“法庭对重案罪犯的判决不可能错误”，“苦役犯是坏人，不会变成好人”，“维护社会安全是警察局的职责”。他在Digne市警察局任职期间，已经发现有一名苦役犯，出狱后...

中学时代的生涯（新编）（十二） 可能在初中三年级暑假，我第一次阅读雨果写的《悲惨世界》（《Les Miserables》），共5大部，依次分为：Fantine，Cosette，Marius，L’Idylle Rue Plumet和Jean Valjean。第一次我只读了第一部(Fantine)的第1、第2章。每章又分14篇文章。我费了牛劲，勉强读完第2章的14篇文章，仅仅是全书的开卷，就停了下来。我记住了两个人物：Jean Valjean和Digne当地的一位主教。        《悲惨世界》原文版分4册  Jean Valjean打破商店的玻璃，伸手进去偷了一只面包，被抓...

2019-4-29 （十） 在中法学校求读，给我提供了特殊的机会，在校读法国历史，在家读中国古文。双重文化教育引发了我天真的好奇心。法语历史课告诉我们，法国人的老祖宗是高卢人，部族首领是Vercingetorix。课文中有他的全身塑像，故记住了。历史课讲的较多的是路易XIV（号称“太阳王”）。他缔造了法兰西的繁荣盛世。自以为了不起，频频发动战争，国库亏损。拿破仑乃理所当然的大人物。他东征西伐，开疆拓土，一心想当上欧洲霸主。最后兵败滑铁卢，被英普联军放逐，死在Saint Helene岛上，灵柩回巴黎。这两位...

2019-4-29 （九） 1946年在高中下半学期，我曾写过几篇“奇文”，法语作文属家庭作业。修士先在上课时，提出题目。有一次，命题“水与火的对话”，授意我们写出水与火都是人类需要的，如江河水利呀，以火取暖、烧菜做饭等等。学生按照上述构思，作文不至于不得要领。我回到家中，拿起笔来，不知哪里来了灵感，反其道而言之，写火与水的争吵，相互指责对方造成的灾祸，打了起来。结果引发大规模核爆炸。地球碎片洒落到宇宙星上，那里的人不明白埙石从哪里来。经学者证实，大众惊呼：“呀！地球毁了”。我的结论：“...

2019-4-29 （八） 中法学堂的初级班，相当于小学最后的学年，懵懵懂懂开始学法语。最初由中国老师执教。法语课本共分厚厚的3册，课本内容按学年顺序渐进。课本的编写由浅入深，充分考虑到学生智力发展的过程。初三和高中班，方能读上第3册。作为辅导课本，还有Lectures et Dictees（朗诵和听写）等，一概列入考试范围。严格的教学，打下了我法语的基础。 第1册课本，先讲24个字母，书写一如英语。接着学元音（voyelles）和辅音（consonnes），始知拼音法，识几个字，再认简单的名词和语句。孩子们学老师...

2019-4-29 （七） 法国修士属另一类人群。副校长一条粗壮大汉。脱下修士黑色道袍，够得上拳击运动员的体魄。修士中唯独他一人跨骑一辆山炮台重型摩托车，呼啸来去，煞有威风。他笑起来爱歪着嘴脸，一眼微闭。富有生趣。我们上初级班的都是未成长的儿童，比他矮了大半截。每晚放学，他亲自站在操场的校门口，目送着学生乖乖地离去。学校设下一条规矩，每位学生走过他身前，必须一鞠躬，说声“Au revoir ,Monsieur”。（“再见，先生”）法语发音挠口，说来别扭。男孩淘气，竞有大胆者，说了声：“哎哟哇，默歇！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