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-4-29 （六） 初中三年级中文课老师，我记得他姓罗，个子较矮，体格瘦弱，从来不训斥学生。他第一课讲的是《古文观止》中的“郑伯克段于鄢”一文。同其他老师不一样，他开卷先用口语讲故事的概要。庄公和共叔段是两兄弟。庄公是长子，世袭爵位称郑伯。他的弟弟段，心中不服，谋求不轨。庄公存之于心，积之于虑。时机成熟，举兵讨伐，追兵到鄢，把段驱逐出境。但没有杀他，放他一马。就这么回事，自然引起学生们的兴趣。然而，诵读古文就难了。 罗老师不照本宣读。他先逐字解析题目的4个字，“为什么书...

2019-4-29 （五） 我初读“吊古战场文”，正值抗战初期，我曾有机会在原法租界石库门楼房的晒衣平台上，见到闸北方向，中国战机和日本战机恶战的片段。1937年，日军先行攻占上海闸北区，我国十九路军谢晋元率一个营的兵力，号称800名战士，孤军死守苏州河北岸“四行仓库”，拒不投降。经英国和法国多方斡旋，中国军队被缴械，日军答应不进入，围而不攻。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，上海市区，包括英法租界，被日军全面侵占。谢晋元和800名孤军惨遭杀害。上世纪30-40年代在上海，家喻户晓。日本军侵略，国家存亡，患难...

2019-4-29 （四） 妈妈多次对我说：“你是中国人，哪能不学中文”。放学回家，完成规定的法语家庭作业，妈妈就坐下来耐心地讲解当天老师教的中文课本。那个年代出版的《古文观止》，文句没有标点符号。妈妈先教我一句一句地念，她手执一根细小的象牙棍，一端刻有圆圈，在红色印泥上轻按，按语句和段落，加以点明。不把词句用圈点区分，容易误读“破句”，闹笑话。诵读古文有调，朗朗上口，便于孩子记忆。但和吟诗不是一个调。 妈妈多次对我说：“你是中国人，哪能不学中文”。放学回家，完成规定的法语家庭作...

2019-4-29 （三） 中法学堂是法国教会创办的一所中学，只有一个初级班是小学。一年后就上初中。前后加起来，我只读了两年小学。初级班语文教学以法文为主。只有一门中文课，但以《古文观止》为主要课本。《古文观止》很多精品佳作都出自历代名家之手。我才7岁，初次上课，学习汉语古文比学习法文难得多了。小学一年结束。暑期休假，在大礼堂召开全校大会暨高中学生毕业典礼，每年法国领事出席，成为惯例。冷不防，听到台上老师点我的名，上台领奖。 发给我的奖品是一本很大的法文画册《Baron Crac》...

2019-4-29 （二） 妈妈为我和姐姐临时找到一家私立中小学。园子很大，分别有五栋楼房。不知哪个富贵人家逃避战火，离开上海留下来的。我进入小学一年级，很不习惯。学校的生活远没有幼儿园亲切愉快。 妈妈很重视我和姐姐的学业。她为我找了一所中法学校，是法国天主教会办的。为姐姐找到清心女中，是美国基督教会办的。并非出于宗教信仰的缘故，因为两所学校都是男女分校，管教严。 就这样，1939年我进了中法学校（现在光明中学的前身）。学校创办于1886年。1911年名称“中法学堂”。校址屡经变迁，最...

2019-4-29 （一） 原先好端端的住在虹口，日本军队入侵，我们必须通过大白渡桥，仓促间搬到租界来找个住房，似乎到了租界就可以安全。然而，我们并没有离开上海呀。我感到生活的世界在短短的几天里完全变了。这是为什么？ 说来话长。苏州河以北的虹口属于英租界的一部分。淞沪之战，日军乘机把虹口也占了。黄浦江上有法国海军的存在，法国人对法租界保持着强大的控制力，日军不敢进犯法租界。所以，我们一家以及一些住在虹口的亲戚都纷纷来到法租界。所谓租界实质上已成为法国或英国的自有领地，成为国...

2019-4-29 “留存一段记忆只是片刻， 怀想一段记亿却是永远。” —白落梅 前言 我家居住的老宅在上海虹口区，是幢五上五下的二层建筑。两侧厢房之间有个大院，上有玻璃大棚，透光又避雨。大院前面是一片小花园，左端是池塘。右端是只大花盆，既没有水，也没有花。这个大院住着我家母系和父系的几房亲戚，很安静，环境卫生也好。我们一家住厢房，分前、中、后。从中间厢房的窗外，能见对面的下海庙屋脊上的黑色龙头等装饰物。爸爸妈妈和我住前厢房。面积不大，全套红木像俱之间有足够的空隙。不堆杂物...

巴黎圣母院大教堂 2018-12-11 巴黎圣母院大教堂（创建于1160年） 我站在广场上，面对中世纪哥特式巨大的建筑物，感受到神奇的引力。产生引力的中心就是举世闻名的天主教大教堂。巴黎圣母院是古老的、陌生的，每一块石头、每一座雕塑诉说着己经过去的、遥运的历史。然而，在我的心目中，它又是新鲜的，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，向我展示着另一个世界。 不记得我从哪里进入教堂。多扇高大的彩色玻璃产生的光学效应令人神往。深处是圣台，是大教堂的中心。我仿佛从20世纪不由自己地...

我学龄前的老师 2019-3-26 学龄前进幼儿园是一生中最愉快的学习时光。入学考试，绝对没有现在考高校那种斩将过关的痛苦和悲壮。老师微笑着提问题，学幼儿特有的语调，听来很亲切。考试很轻松地通过了。我、妈妈和老师，三军过后尽开颜。老师提出问题，有一个属高难水平。她问我，“眉毛有啥用处”。我几乎不加思索地问答说，“我妈妈画眉毛用的”。这句话从语法上，从道理上，都讲不通。既然，有了眉毛，妈妈为什么还要画眉毛。然而，我说的是实话。妈妈每天花一定的时间把多余的眉毛除掉。她不用剃刀，用一根...

巴黎第一家咖啡店和法国大革命（四） 17-18世纪，这些大人物曾经是光顾Le Procope的常客。辩论激励革命思想的产生。他们创造了法国的历史。他们对人类的伟大贡献，是喚醒人们认识自己是人。凡是人都有人的权利。凡是人都容易犯错误。他们自已也不是完人，后人对他们褒贬不一。他们在咖啡店留下的痕迹，依然令人神往。1980年，我来到了巴黎。Le Procope那块沉积下来的石头，默默无声地落在赛纳河的左岸。 （图  1980年Le Procope咖啡店掌柜的赠给我的那张明信卡） 今天巴黎有很多街头咖啡座，任意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