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-4-29

（三）

中法学堂是法国教会创办的一所中学，只有一个初级班是小学。一年后就上初中。前后加起来，我只读了两年小学。初级班语文教学以法文为主。只有一门中文课，但以《古文观止》为主要课本。《古文观止》很多精品佳作都出自历代名家之手。我才7岁，初次上课，学习汉语古文比学习法文难得多了。小学一年结束。暑期休假，在大礼堂召开全校大会暨高中学生毕业典礼，每年法国领事出席，成为惯例。冷不防，听到台上老师点我的名，上台领奖。

发给我的奖品是一本很大的法文画册《Baron Crac》（已经丢失）。从画图来看，是讲一个法国龙骑兵，连人带马跨上一颗大炮弹给轰了出去，落在俄罗斯的一大片冰雪地上。骑兵疲倦了，想就地休息。看到附近有一个大字架，把马拴上，自已在稍远处，找个地方躺下。翌日一早醒来，原来冰天雪地溶化了。一座大教堂显露了出来。他的马竟然高高地拴在顶端的十字架上。画册中的法文读不懂。画面上的人物很生动，色彩鲜明。不是漫画，却像漫画故事更出奇。

还有一个写毛笔字用的砚台，奖品附有一张字条：“中文第一名”。我喜出望外，消除了我对法语和法语学校的畏惧感。同时我感到幸运，实际上，中文教师是我的妈妈。